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97(2 / 3)
六周目
出連昭在边上支着下巴瞧着他, 仿佛从他的精彩表情中观察出了点什么:
“你知道是谁做的?”
应天棋沉重地点点头,也不瞒她:
“方南巳。”
“方南巳?”出連昭听见这三个字,属实意外:
“这人不是有名的独狼吗, 你怎么惹着他了?”
出連昭也不是白在后宮蛰伏了这么久,她那妙音阁更不是摆设, 这大宣京城的各方势力各色情报,她早已了如指掌。
方南巳此人在朝堂中不结交、不站队, 几乎不参与京城各个达官贵人的宴饮活动, 从来都是独来独往, 好像谁也看不上。京城看不惯他的人很多, 但敢招惹他的人很少,他也从没把谁放进眼里过。至少在出連昭入京的这段时间里,几乎没听过他主动参与到什么事件中去。
除了前不久河東赈灾一事,和后来的妙音阁疑案。
……这么说的话,这两件事同样也与应天棋有关。
出连昭是何等聪明的人物, 几乎立刻就猜出了前因后果。
方南巳整这一出肯定不是为了坑害他们,不然紫芸早在第一天夜里就该死在那少年刀下了,连帶着他们暗中监视郑秉烛这事也得被连根拔起。
这小打小闹故意找麻烦的劲,明显不是在护郑秉烛, 倒像是在和谁怄气一般。
那么是谁呢?
出连昭作恍然大悟状,轻轻扬起下巴:
“啊——你和他掰了?他是在给你找不痛快?”
“……”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, 什么叫“掰了”?
但仔细想想, 好像说得也没什么问题:
“是, 我跟他在某些事上无法达成共识,我觉得继续这么下去我得吃亏,所以和他划清界限了。”
“你这人,倒是挺有骨气。”
出连昭这话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:
“这么好用的一个人在手边放着, 怎么也得先把人利用价值榨幹了再宰啊,我不信你不懂虚与委蛇那套,现在你半道与他割席,又不是不知道此人什么德行,不是明摆着等他来报复你?你太愚蠢了,给自己找了个这么棘手的敌人,若来日方南巳发難,我可不会帮你。”
应天棋自然懂这个道理。
“如果纯利用,这么做自然没问题,但是真情假意掺半,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。”
頓了頓,应天棋忽又弯了下唇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:
“而且……你怎么知道,他一定是敌人了?”
应天棋这一笑倒晃得出连昭有些晕了: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应天棋却再没解释,只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着软榻的木制扶手:
“……总之,我自有打算,这事儿你和紫芸先不必理会了。”
瞧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,出连昭疑似浅浅翻了个白眼,手里的团扇摇得更快了些:
“随你。”
应天棋说方南巳像条盘踞在长满青苔的洞穴里的蛇,那可真是一点没说错。
此人真真受不了一点委屈,今日赶走了在瑞鹤园附近盯梢的紫芸,明日砸了妙音阁的场子,后日又派人在应天棋选给应瑀的王府新址搞破坏,惹得应天棋三天两头就要挨出连昭的骂。
方南巳好歹也是堂堂将军,二十好几的人了,怎么还天天跟个小孩子似的用这种幼稚法子跟他斗气?
应天棋也不是不知道方南巳搞这么几出是什么意思。
如果他真的想给自己找麻烦,大可以动作更大点,闹到自己在陈实秋郑秉烛眼下暴露,彻底翻不了身。
现下他幹的这些好事儿,傷害不大侮辱性极强,主打一个惡心人。
那天应天棋当着他的面说了句“我应弈也不是没你不行”,方南巳就故意断他耳目眼线,讓他知道没了自己到底行不行。
说白了,做这么多,他就是为了给应天棋一个下马威,讓应天棋知道難處,不得不低头向他道歉。
但应天棋偏不。
应天棋此人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是绝对的吃软不吃硬,方南巳要用这种法子惡心他,他就偏要跟这厮犟着,看看到底谁是这京城第一倔驴。
想用这种强逼的手段讓他低头?
不可能!!
抱着这种对峙拉扯的态度,在应瑀王府新址地基被毁了第三次后,应天棋气得牙都快要咬碎。
他知道是谁干的,但这种斗法彼此之间心如明镜,若在明處问责便是破坏规则的掀桌行为,应天棋不能开这个互相傷害的头。
知道谁是凶手但无法制止的感觉太糟糕了,应天棋气得牙痒痒,能做的却只是把王府工匠的工钱改为按天结算,然后装模作样让大理寺追查,自己怒气冲冲回到乾清宮,叉着腰转来转去看着一屋子文物一件也舍不得砸,最后愤怒地丢了只镇纸:
“随便谁,去太医院把何朗生给朕叫来!!!”
白小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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