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2 / 2)
现在烧得厉害。
直到听不到阮汉霖的脚步声阮与书才敢大口呼吸,他知道那个人是谁。
他的身上有着让人安心的味道,只是他很少能闻到。因为阮汉霖总是离他那么远,让他连闻到味道都成了奢望。
他隐约记得三个月前有一天他壮着胆子拉起那只手,很庆幸那天没有被甩开。可今天他没有勇气再去拉起那只手,哪怕他疼得已经恨不得去死。
他也不敢再去牵那只手,被弃之如敝履的感觉太疼了,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一千倍一万倍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呕……”
阮与书举起手借着月光看见了瘆人的红色,即使不仔细看那浓郁的血腥也在提醒着他,这是他第一次吐血。
说不怕是假的,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胡乱擦擦嘴角之后昏沉睡去。
梦里有很多人……那些他想念的和痛恶他的还有很多声音,有诋毁有谩骂还有冰凉且没有感情的责问。
“你为什么不去死!你为什么不去死!”
这是当年他误伤阮与墨后,阮汉霖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,年幼的阮与书以为他只是一时气极。
他像以前一样想去抱住他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,坐在地上小小一团的他突然感觉眼前的人那么高大又陌生。
阮与书跌坐在那个人的阴影里,好像之后的十几年他一直活在一个阴影里,出不来也逃不掉直到被困死才会解脱。
“快了,再等等……再等等……”
这是阮与书在梦里的低声呢喃,就快了……他就快解脱了。
第二天就是开学典礼,可阮与书却缺席了。这几天病痛的折磨让他已经没有力气迈出那道门去挤公交,不出意外阮汉霖也应该接到了老师的电话。
时间来到了典礼结束后的一小时,阮与书听到阮汉霖的车驶入院子的声音,应该是大哥接小墨回来了。
想到这里阮与书开始发抖,自己恐怕又逃不过一顿毒打。
“大哥,今天阿书没有去学校,是不是病还没有好?”
“不用管他,既然不想去以后都不用去了!”
第二名
阮汉霖的声音好像故意控制得很好,听起来漫不经心却让屋内的阮与书听得一清二楚。
靠坐在床边的人无奈地扯了扯苦涩的嘴角,随之而来地是一声叹息,他好像躲过了一劫又好像被彻底放弃。
阮与书以前逃课打架阮汉霖早就习以为常,这开学典礼被他逃了阮汉霖一点都不意外,只是又接到老师的电话让他有点不爽。
那小崽子不和老师请假也就算了,也不肯通知他或者张岚一声,害得他又被老师唠叨,自己上那么多年学都没有这么操心过。
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诫一下阮与书,准备好批评的言辞又故作严肃走到那间仓库门前,却发现小崽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
走近一看地上有一只小电锅,里面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那人又随意地撒一把白面进去。
这……这是他的晚饭?
阮与书感觉门口有阴影投下转身一看竟是他的大哥,难道又是来责罚他的?
“汉霖哥,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学校的……我今天有点难受……我……我以后不敢了。”
见阮汉霖立在原地没有开口,阮与书有点慌了。这话以前就说过很多遍,这在他眼里估计就是明知故犯,看来今天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。
“今天可不可以轻一点儿……我明天要去学校……求求你。”
阮汉霖的目光还没从那一锅像浆糊一样的东西上挪开,耳边就传来阮与书小声的呢喃。
他转过头发现阮与书低着头两只手手不停揉搓着衣角,他明明已经十八岁个子也只比他矮半个头。
这动作看起来却像一个小孩子。
“那是什么?”
阮汉霖想在阮与书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,那样他的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儿。
“面汤……晚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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