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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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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想法从脑海中冒出,是在参与了好几次幽影会的交流之后。在了解遗属们内心苦闷的过程中,我逐渐形成了这样的观念:只有憎恨之人离开这个世界,遗属才能从诅咒中解脱出来。名为“多元平衡”的遗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,距离母亲遇害已过去二十年,但他仍无法走出凶手未被判处死刑这一现实。只要凶手被施以极刑,遗属的心情应该就能焕然一新。

若是如此,让我成为死刑执行人不就好了?

这个想法一萌生,强烈的义务感便随之在头脑中急速膨胀。如果说有哪种赎罪是我能做到的,那么无疑就是这一种了。对罪人们施加制裁后,我当然也会自绝性命。如果做到那一步,是否就能得到原谅了呢?

在幽影会中,入江悠斗、高坂义广和村山慎二的姓名、住址是众所周知的,三人都住在东京。我又追加了一个人的信息——长谷部奈央,也就是我。我开设了社交账号,向幽影会的成员们公开了账号的存在。我故意只上传花哨明快的内容,因为我认为应该把自己打造成符合一般想象的受刑人。

关于行刑方式,我没有一丝犹豫,决定沿用杀害诚也的方法,将刀从正面刺入对方的胸口。我原本并不记得杀害诚也时的情形,都是从警察、检察官和律师那里听来的。也正因此,对我来说,那完全等同于他人的行为。我认为这样是不行的,必须清楚地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所作所为,所以这次才选择了相同的方法。

接下来就是亲眼确认入江悠斗、高坂义广和村山慎二的行动。这并不困难,幽影会的成员们一直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他们的信息,我也因此掌握了各种情况,比如入江悠斗是走哪条路上班的,高坂义广下班后去哪家餐厅吃饭、沿哪条路回家,而村山慎二又是在哪一带招揽客人的。

我在商业街的咖啡厅里等待,看到入江悠斗走过便尾随了他。经过数次跟踪,我发现他居住的公寓周围总是安静无人。看着他的背影,我决定把他作为我的第一个目标,因为他的年龄和诚也相仿。

十二月一日晚上九点多,我来到入江悠斗的公寓。我身穿快递员那样的工作服,戴着帽子,抱着一个空纸箱。

“有您的快递。”我按响门铃,门立刻开了,入江悠斗没有任何防备。我告诉他快递很重,我帮他搬进去,便抱着箱子进了屋。我将箱子放到玄关处,说了句“请签字”,便将单据和圆珠笔递给他。

入江悠斗把单据放到箱子上,开始签字。我用右手紧紧握住藏在裤子后侧口袋里的刀。

“签好了。”入江悠斗把单据还给我。这正是我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。我挥动刀子,整个人向入江悠斗撞去。刀刃深深刺进了他的胸膛,遇到的阻力比想象中小得多。事先用磨刀石细致打磨过真是太正确了,这是我在那一瞬间的想法。

拔出刀后,入江悠斗一声不吭地捂住胸口蹲了下去。我恍惚地看着他,不禁想道:就是这样吗?那天我像这样刺向诚也,而诚也就是像这样死去的吗?

如果没能一击毙命,我是打算再补上几刀的,但是入江悠斗很快就不再动弹了。我脱掉工作服,拿着纸箱离开了他的房间。

回到家中,我的心情平静得不可思议,从某种情绪中解脱出来的充实感包裹着我。或许是因为从这一刻起,我终于成了真正的罪人。

对高坂义广动手,是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。他喝得醉醺醺的,行动迟钝,并没有对接近他的女人抱有任何疑心。直到被刺中,他连想要逃跑的迹象都没有。

高坂义广倒下后还有动静,但是我害怕被人看见,便立刻逃跑了。不过看他那副样子,我觉得他一定会气绝身亡。

处理村山慎二就更简单了,毕竟是他主动跟我搭讪的,还把我带到了暗处。刀刺入他身体时,他大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三个人的行刑就这样结束了。我明白幽影会的成员们对此都非常困惑,于是决定通知他们最后一次行刑的地点和时间。我通过社交账号,发布了要去美国以及动身前将入住东京柯尔特西亚大饭店的消息。我猜想他们或许会为此在平安夜前往饭店。这条消息正是我发出的邀请函。

选择东京柯尔特西亚大饭店是有理由的,因为我听叶月女士说过,那是“世界上最安全的饭店”。饭店里曾两次险些发生命案,但最终都被警方成功制止。如果杀人案真的在那里发生,一定会成为大新闻。如此一来,这一系列案件死者的共同点就会公之于众,世人也会关注到那些苦于不合理轻判的遗属。

但是年轻女人在平安夜独自入住饭店实在不太自然,于是我邀请了佐山凉。我们是通过叶月女士相熟的。我跟他说由我出钱,让他平安夜召集伙伴们来开派对,他立刻兴致勃勃地答应了,对我第二天就要去美国的事也信以为真。

最重要的是,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死于自杀。这一点也许早晚都会暴露,但眼下要想让案件耸人听闻,就必须伪造成他杀。为此,我买好了前往美国的机票,还准备了护照,将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。

困难在于怎样安置佐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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