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07(3 / 5)
体,还有包括雪云驹在内四五十具战马的尸体,散乱各处,以及那落得到处都是的断矛残弓,甲叶碎片,以及遍地淋漓的鲜血,诉说着这里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!
刘钟的吼叫声由远而近:“猛龙,猛龙!”
一骑飞至,奔到了孟龙符的身边,刘钟甚至不等马儿收蹄立定,就从马鞍上跳了下来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转而弹起,一个箭步扑到了孟龙符的身边,他的脸上涕泪横流,这铁骨铮铮,不知手下斩过多少敌军的汉子,这会儿也哭得跟个孩子一样:“猛龙啊,阿钟来迟一步,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啊!”
他这样拉着孟龙符的手,本能地想要去抱孟龙符,可是孟龙符的身上却给射得跟箭靶一样,居然是无从下手搂抱。
孟龙符的眼睛微微地张开,他的嘴也吃力地动了动:“阿钟,你,你来了啊…………”
刘钟如同给电击一样跳了起来,他看着孟龙符,大叫道:“快,快取伤练级,猛龙还活着!”
孟龙符摇了摇头,拼尽最后的力气:“转告,转告大帅,当,当心黑袍…………”
王师北踏齐鲁日
刘钟的脸色一变:“什么,黑袍?黑袍来了?”
孟龙符咬着牙,嘴角边血涎长流:“设伏杀,杀我者,黑袍…………,阿钟,守,守住水源,让大,大帅,当,当心…………”
他说完最后一句话,头一歪,终于断气了,可是脸上,还挂着满意的笑容,毕竟,心愿已了,只有刘钟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,还在这青鹿原上回荡着。
一天之后,大岘山口。
长龙也似的大军,分成四路行军纵队,辎重大车在后,步兵在前,有条不紊地通过峡谷,峡谷两侧的山头之上,尽是晋军的战旗,而峡谷前的山口北侧,游骑四出,几百名民夫丁勇,正在二十多个布衣老者的带领之下,站在山口的一侧,伸长了脑袋,看着峡谷之中将要出来的某位大人物。
一面“刘”字大旗,缓缓而出,峡谷内外,顿时欢声雷动,只见刘裕全身将袍大铠,驻剑而立,站在一辆比平常战车宽一倍,由八匹骏马所拉动的重装战车之上,穿谷而过,而那面大帅旗,正是插在这战车的中央,刘敬宣和向弥,分别骑着战骑,提着大锤和巨斧,分列战车左右,山内山外,山顶谷底,所有的北府军士都在欢呼着一个名字:“刘裕,刘裕,刘裕!”
王镇恶带着那一个蓝色布衣的老者快步而来,老者的手上拿着一个酒坛,上面封着封泥,战车前方的三十多名军士摆开了防守的架式,刘裕笑着摆了摆手:“是王参军,无妨,让开吧。”
王镇恶带着老者前来,那蓝衣老者下跪,高高地举起了酒坛:“大晋齐郡鲁阳村里正辟闾安,率二十余位同郡豪族,以及七百余名后生,在这里迎接王师,迎接刘车骑!(刘裕现在的将军头衔是车骑将军)”
刘裕笑着跳下了战车,一手扶起了这老者,对着一边的王镇恶笑道:“王参军,可真有你的本事啊,我大军还没来,你就先行过山,在附近发动父老乡亲们迎接王师了啊。”
王镇恶微微一笑:“让大帅见笑了,卑职未接到大帅的命令就擅自行事,还请大帅责罚。”
刘裕点了点头:“功是功,过是过,你这擅动之罪,容后再议,现在先叙你这功劳。二十多个村落,主动前来归附,这可是为大军北伐,开了个好头啊,辟闾里正,我记得,辟闾氏乃是青州大姓,原来是在广固,临淄一带,怎么你们到了这晋燕交界的大岘山北侧了呢?”
辟闾安恨恨地说道:“是的,我辟闾氏自从春秋战国时期就世代居于这齐鲁之地,一直是大姓,上次大晋北伐之时,饮马黄河,我们也是响应王师,辅佐当时还是晋将的张愿治理齐地,只可惜后来北伐军有五桥泽之败,而那张愿又趁机叛立,我们辟闾氏的族长辟闾浑只能保境安民,我们可是南望王师一年又一年,指望着王师能再入齐鲁,复我中原啊。”
刘裕叹了口气:“那几年,大晋被奸人所害,内乱不已,把玄帅北伐的成果毁于一旦,实在太可惜了,齐鲁,中原,甚至淮北,都不复为我大晋所有,每念于此,都是让我痛心不已啊。”
刘敬宣沉声道:“车骑,这辟闾氏一族命运悲惨,因为王师迟迟不至,最后反倒是让那慕容德率军前来,取了青州之地,辟闾浑战败被杀,而辟闾氏一族也倒了霉,本来世代居于临淄之地的他们,被强行迁到了这晋燕边界,大岘山一代,慕容德是想借我们大晋的手,来消灭他们呢。”
辟闾安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是啊,慕容德狼子野心,把我们放在边境之上,然后他的那些强盗部下,经常剽掠大晋的北青州,淮北地区,而晋军出于报复,就会祸害我们,我们最早还是被安置在山南那里,几年下来,人丁都减少了三成以上,若不是老贼突然身亡,我们甚至都没有机会趁机迁回这大岘山北呢。”
刘敬宣点了点头,对刘裕说道:“大帅,这大岘山北有很多内迁的鲜卑部落,他们不敢去山南抢劫大晋,却是打起了这些汉人村落的主意,时不时地会借着筹措军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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